「二號艇正往我們研究塔前進喔!」

  「啊!真的嗎?真希望平門先生也有來。」
 
  令研究塔的護士們迷戀不已的,正是輪二號艇的艇長平門。但他不懂這麼惡劣無禮的人,怎麼會受到別人的歡迎?這不是忌妒,只是他的疑惑。身為研究塔的一員,他熱衷於研究,平門也經常帶回一些有趣的東西和資料給他,所以說為什麼會對他那麼反感,說真的他也說不太上來原因。
 
  話說回來,二號艇本來就是負責能力者的相關事件,而研究塔既能提供技術上的協助,或說跟能力者事件也脫不了關係,那傢伙將資料送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倒也不用因此而去喜歡他。
 
  說起來,他們其實也就只需要公事上的交流就好了,偏偏每次事情都沒那麼容易落幕,每次平門來,就非得鬧上他一翻才肯露出勝利的微笑離開;而一號艇的艇長如果一起來的話事情就會更糟糕,朔總是嚷嚷著要開茶會,那哪是什麼茶會!每次正事講完之後,就會變成酒會,而且被灌醉的永遠不會是兩位艇長!
 
  越想越不滿的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為聽到護士們的討論就停下腳步,正準備離開時,就被一個眼尖的護士叫住。
  「啊,燭醫生,你從剛剛就一直站在那邊,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嗎?」
  總不能說我在想平門那傢伙的事情吧!他心想,接著牽強地給了一個回答。
  「二號艇的人如果來的話,記得通知我一聲。」說完,他便回頭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白色的長袍揚長而去,加快的腳步似乎在掩飾著什麼,護士們不明說,但是在背地裡總喜歡討論關於燭的事情,雖然那跟談論平門又是不一樣的等級和氛圍了。
  「奇怪了,二號艇今天是來進行戰鬥後的身體檢查,公文也早就送給他了,什麼時候會到都寫得一清二楚了,還要我們通知他,難道他忘了嗎?」
  「不、不,更奇怪的是,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站在轉角那邊聽我們講話啊!」剛剛那名眼尖的護士說道,「表情整個皺成一團,比平常兇好幾倍呢!」
  「燭醫生長得不錯就是性格差了點,太嚴厲又不常笑。」
  「所以我們才那麼期盼平門先生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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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醫療器具的診療室裡坐著一個少年,少年全身充斥著大小擦傷,顯得非常狼狽,值得慶幸的是,剛剛確認過傷勢不重,只要好好包紮傷口可以好得很快。但是現在有一個難題,那就是……
 
  「花礫,聽說你拒絕包紮傷口?是不想活了嗎?」這句話有點誇大,但足以展現說話的人的憤怒。
  「我、我要回去……」花礫低下頭喃喃自語著,聲音聽起來一付就是要哭了的樣子。
  但是他知道,這孩子是沒有那麼脆弱的,但他也不怎麼堅強。
 
  正當他看著眼前的少年束手無策時,另一名稍早做完治療的少年,無跑了進來。直直對著花礫衝了過來並且將上半身重重的趴在病床上。
  「花礫,那個啊,我跟你說喔……」無將手拱起來靠在花礫耳邊說著,完全忽視了花礫身上的傷。
  花礫忍了一下之後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無,起來,你壓到傷口了!」
  「啊!花礫對不起……總而言之,平門先生要我跟你講的就是這些了。」無很迅速地離開病床一公尺遠,還不忘叮嚀著還沒講完的事情。
 
  正當燭看著眼前如同鬧劇般的畫面,同時疑惑著自己好像已經完全習慣了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門沒有關上,而在門的後方,有著一股極渴望加入的眼神。
  「與儀,要進來就進來吧!」他有點無奈地對著門縫說話。
  只見門又開了一點點,一顆有著金黃髮色的頭探了進來:「小無,我們先到外面等花礫好嗎?」與儀眼眶中似乎泛著淚,一邊發抖一邊對著地板說話。
  「嗯!」無向花礫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也就先離開了。
  於是診療室再度恢復了平靜,看著眼前緊咬著下唇的花礫,燭又準備開口問了。但接著又馬上被紅著眼眶的花礫給打斷。
  「那個、請幫我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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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醫生,這些就是剛剛整理出來的資料了。」一名護士抱來一大疊資料,其中有好幾個檔案夾都是以機密文件的方式做處理,沒有他的指紋鑑定是無法閱覽的。由此看得出來自從糺的事件之後,國家對於研究塔的資料、還有他身邊的防護似乎都更上一層樓了。
  「謝謝妳。」他向來者道謝,並叮嚀她快去休息。想想這些事情以前都是糺在做的吧!
 
  雖然叫別人去休息,他自己倒是完全不休息地開始翻閱著資料,與儀、津雲、無,然後是……花礫。
  「嘖!」看到花礫的名字,他不耐煩地放下了手上的資料,這跟花礫本人並沒什麼關係。他有些坐不住,開始在書櫃前徘徊,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但清晰的思考迴路卻讓他更加煩躁。
 
  那傢伙今天沒來,反倒是託無給花礫帶話,不僅如此,花礫在聽到那些話之後,不但哭了還馬上接受治療,而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常在意那段話的內容。那傢伙總是這樣,好像無所不知的樣子,明明人不在現場,為什麼能知道花礫不肯接受治療的事情,甚至只要用一段話,就能解決他認為棘手的狀況。
  再這麼想下去也只是浪費他的時間,他拿起另一份資料。緊皺的眉頭突然放鬆了些,那是無的資料,但此刻他想起的是嘉祿,那個少年醒了,雖然身體、或說心裡的狀態還不是很穩定,但至少那本筆記本的謎有解開的機會了!比起平門那傢伙講了什麼,自己應該更在意這個才對!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禁上揚,心情也好得多了。
 
  「什麼事情那麼開心呢?燭。」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來者他不用看到人,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而他並不怎麼歡迎這個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身體檢查很早就做完了,二號艇已經離開很久了。」他抬起頭,正前方對上的,如同自己所判斷的,正是僅僅小自己五歲的,二號艇艇長平門。
  「我知道啊,所以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平門用右手拿下帽子,向臉色明顯大改變的燭鞠了一個躬,深深地、不疾不徐的一個躬。「關於我們二號艇的孩子的事情……」
  「與儀?還是津雲?」如此禮貌地鞠躬,在燭的眼裡看來還是相當煩躁,那些女孩子們就是被這種虛偽的鞠躬給騙了吧!殊不知平門根本就是個愛惹人發怒、無禮的傢伙。冷靜下來,平門一定是有事情才來「研究塔」找他的,怎麼可能是特地來找自己的。於是他開始翻閱著資料。
  「花礫。」
  「花礫?那孩子什麼時候—」
  「總之,我們坐下來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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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正對面的男子從容地喝著他剛沖泡好的熱紅茶,對於要討論的事情又好像不太在意,讓他非常不滿,這樣顯得只有他一個人很嚴肅似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事實。
 
  「燭,怎麼沒有為自己倒一杯呢?」
  「要談花礫的事情就快點……我的時間沒有很多。」為什麼那傢伙那麼在意花礫的事情,甚至說是二號艇的孩子,還親自來跟他討論?難道跟今天花礫的反應有關?
  「燭,你看起來很焦躁呢,是應該喝一口熱紅茶吧!」平門將雙手的白色手套取下,接著拿著那杯紅茶走了過來坐在他的旁邊。
  無奈的他只好接下,敷衍地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下。
  「花礫今天還好嗎?」
  平門很快地就拋出問題,而燭則整個人愣住,剛剛喝下去的熱紅茶好像針一樣地刺痛他的喉嚨,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嗯?」身旁的平門似乎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勁那樣地站起來走回原本對面的位置。
  但此時燭卻想也沒想就伸出單手抓住了平門的手,平門一楞,但隨即恢復了既往的理智,問道:「怎麼了?」
 
  燭感覺到了平門手上傳來的脈搏、還有溫度,一時之間感到尷尬卻也沒有放開他的手:「為什麼那麼在意花礫?」這麼問著的同時,他感到心臟感到一緊,預料著會聽到的答案。
  平門回過頭觀察著燭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笑了起來,但表情卻沒什麼變動,用著一貫沉著的聲音回答:「我沒有特別在意他,只是問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真是的,把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真可愛。
 
  而像是從平門的眼神中察覺到什麼的燭放開他的手,接著撇過頭去:「什麼事也沒有,你走吧。」
  平門轉身單腳蹲下對著不肯把頭轉回來的燭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就是這種態度!每次都把人搞得頭昏腦脹,然後在一付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樣的冷靜,越是有禮的態度越讓他覺得自己被嘲笑,為了無聊的小事感到煩躁甚至做出自己也料想不到的舉動。
 
  「燭。」平門輕聲喚著,但是對方就是不把臉給轉回來正視他。
  「小燭。」他換了一個稱呼,那是一號艇艇長朔經常用的稱呼,往往只要這樣叫就可以引起對方強烈反彈,但這次,對方還是無動於衷。
  他牽起對方的手,因為沒有戴手套而更真實地接觸到了燭的手,感覺就好像現在,燭對他已經快沒有防備,以真實的一面在與他相處,儘管那讓他看起來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燭醫生?」,他輕輕地說著,溫柔得就像在哄嬰兒般輕柔。
  「放開!」燭這麼說著,但完全沒有甩開平門的動作,他不再逃避、看著平門說道:「花礫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受了點擦傷不肯包紮,反正、反正……你帶了段話給他之後就解決了,什麼大事也沒有。」
 
  「喔?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嗎?」平門沒有放開燭的意思,輕笑了一聲之後反而更進一步地單膝跪在地上,拉起燭的左手深深地吻了一下,「那剛剛看著花礫的資料,為什麼你那麼煩躁呢?還一直在書櫃前來回走動。」
  紫色的眼眸看著自己,像是把自己整個看透那樣的充滿自信、又驕傲,這大概也是他討厭眼前這傢伙的原因吧!平時在大家面前保有一定形象的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傢伙面前出糗,上次的布偶事件也是。
  「為什麼你說了一句話就讓那孩子改變了心意?」燭像是放棄那樣的沒有抗拒平門,只是問了這麼一句,而沒說出口的是,你跟他講了什麼?
 
  而平門並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的情況可以好好利用。「這個嘛……」他站起來,坐到燭旁邊,從側面摟住燭,手沿著燭有些冒冷汗的額頭輕撫到臉龐:「能讓燭醫生如此在意,這是何等殊榮啊!」
  「你不要得寸進尺了!」燭終於有些清醒,自己就像以往的那些酒會一樣,在無數次被惹惱之後,逐漸將操控權交給別人,所以才會被灌醉,所以今天才會任由平門對他做些逾矩的行為。牽手、親吻手背,這些都可以看做是這傢伙所謂的禮儀,那麼現在這個擁抱和輕撫呢?
  「是、是。」平門放開了燭,接著回到了對面的位置。
  燭也稍微整理了自己的狀態,本以為談話會繼續,卻看到平門重新戴上手套、拿了帽子準備離開的動作。
  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就出聲挽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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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
  「那時候我跟花礫講的,是關於學校的事情。」平門終於忍不住將事情全部說出來,燭很少會這樣子的,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吧!「至於為什麼會接受治療嘛,」他很快地走到燭的面前,「大概是因為無壓到他的傷口了吧!這是無告訴我的喔!」
 
  一切好像都真相大白了,燭低下頭,結果最後變得好像是自己很在意平門跟花礫的樣子,太奇怪了,明明就很討厭他。只要他一來,就覺得自己全身的細胞倍感壓力,渾身不自在;但是他沒來,卻還是能左右他的情緒。
  如果能解剖這種心情,一定是一項複雜的研究吧!如果可以也解剖那傢伙的腦袋就更好了,為什麼他什麼事情都知道呢?
  因為什麼都知道,所以他現在一定知道……
  「燭。」平門伸手拉起燭胸前的領帶,親吻了一下,如預料般的對方並沒有抗拒,所以他另一手便摟住了對方的腰,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對不起。」
 
  而他並沒有將平門推開,僅僅是因為這一整天的不安感,就因為這個強勢的擁抱和溫柔的道歉而解除。靠在對方的胸膛上,就能感受到體溫和心跳,這是常識也是道理,但是他因此變快的心跳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釋的了。
 
  非常溫暖。
 
                         end 201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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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啊啊! 我竟然寫出來了XDD

這裡是不小心被學長推坑的靜韌,黑色嘉年華不管是漫畫動畫的風格都喜歡(動畫聲優陣容好幸福

每個角色都非常可愛♥

然後第一次徹底地萌上了平門和燭這對(掩面

這時候都會想到在河道上曾看過的條漫→這明明就不是BL作品啊

但有什麼辦法呢(竊笑),反正就是喜歡了嘛XDD

目前的願望:希望可以夢到平門(啥?、希望能看到更多平燭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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