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第288話前後(二次合宿決定第六件隊服)那裏打到!
※T2兩人太可愛喔喔喔!
天色漸漸暗下來,本來沒想要停下的,但是有一種預感,讓他打住,將自行車靠在一旁,看著剛剛才過的那個彎道。
手嶋就快要來了。
這次沒有兩個人的作戰計畫,為了變得更強,他們甚至在自己的自行車上,設置了和鏑木、段竹他們一樣的裝置。
在練習的賽道上,他們不能靠近彼此。這是他們講好的,雖然心理上非常抗拒,但他並不會讓自身的情緒太顯露出來,要是給手嶋造成困擾就不好了。
自從約好了要兩個人一起贏得勝利,手嶋總是支援著他,讓他獲得了許多次的勝利,甚至小到生活的瑣事,也都處處為他著想;但是,那傢伙現在是隊長,一切的考量必須以隊伍的強化為優先考量……
自己也該學著堅強一點了,青八木心想。
只要兩人的自行車距離十公尺以內,特別安裝的裝置就會發出警告聲響;但即使沒有裝置,青八木覺得自己也能大概知道手嶋的位置、動向還有心情。
而且他知道、也深信著,手嶋也是如此。然而這份特別的感覺,是因為「夥伴」的關係嗎?
那麼昨天晚上,就似乎有點超線了。
但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讓他更加確信今天就是手嶋說的,正式決定第六件隊服的時候。
※
衝過終點線,第一天的兩百五十公里騎完了,手嶋就這樣直接摔在一旁的草地上,古賀也不管他,跟著幾個學弟們一起回去休息。他就站在一旁看著以大字形躺著、汗流浹背的手嶋,看了很久很久,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青八木,看夠了吧?扶我一把吧?」手嶋早就知道青八木在旁邊,但是一方面因為太累了,一方面也想看看青八木會有什麼舉動,所以決定索性就直接躺到高興。
但是青八木就只是一直看著。
就跟平時的相處一樣,沒有很多言語交流,靜靜地看著他。
「笨蛋。」青八木默默地吐出一句話,「等一下感冒。」
他笑了笑,把手伸向青八木的手臂,站了起來:「才這麼一下,只是悠閒地吹個風而已。」
好細的手臂,這樣小小的身軀,在騎自行車時會變得非常巨大,這是青八木的努力,也是他們約好的未來。
拍了拍沾在隊服上的泥土,手嶋準備去扶起摔在一旁的自行車,卻看到青八木依舊靜靜地盯著他。
「恩,那先去看看大家的資料再去洗澡好了。」他做出回應。
青八木笑了,接著也加入扶自行車的行列。
當所有集訓成員準備休息時,才是身為隊長和副隊長的他們開始忙的時候。三年級的房間並不只有他們兩個,因此他們選擇到茶水間做後續的工作。
手嶋負責分析、青八木則負責將數據和分析內容記錄下來。當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時,整間茶水間只剩下鍵盤喀喀喀的聲音。
看著青八木皺眉,手嶋知道他想問什麼,而後他也真的問了,關於他和古賀的競爭。
「果然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呢……」
只有這時候他才稍微露出疲態、稍微表現出沒有自信的一面……在青八木面前沒有什麼好裝的,耍帥也好、逞強也好,都不需要。
但是這樣不行,他想要讓青八木感覺到自己正在成長、變強。以隊長的身分來說,增加隊員的信任;以他個人的心情來說,他希望……自己對於青八木是一個耀眼的存在;於是他把頭往後仰,讓自己清醒一點。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就要拋掉那些膽怯和擔憂,他跟自己這麼講。
「純太……」但青八木反而以為他的意志開始消沉了。
我是平凡人。他抬起頭,堅定地看著擔心他的夥伴,說道:「我會貫徹只有凡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呼!」手嶋深吐了一口氣,泡澡果然能消除一整天的疲勞啊!
雖然有繁重的隊務需要處理,但明天依舊有剩下的七百多公里等著他們,幸好還有教練幫他們打理所有人的生活起居,分擔了部分事務,讓他們還能有一定的睡眠時間。
雖然兩人背對著,但是這一刻,卻像是在跟彼此對話著。
今天很難得可以靠得那麼近啊,因為那個裝置的緣故。
一直以來,靠著兩人的合作,手嶋幾乎是放棄了自己贏得勝利,成為青八木獲勝的推手。並不是放棄獲勝的念頭,而是如此才能贏過那些天賦異稟的菁英選手。
這次的高中聯賽,兩人的默契是助力、也是阻力,因此必須練習面對沒有對方的騎行,才能更加進步。
辛苦了純太——青八木心想,看著鏡子映照出來的,對方泡澡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就感到安心。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比賽中總是推他一把的那雙手,變得更加厚實、有力那樣,讓他能獲得滿滿的能量繼續前進。
明明這次就有距離限制的,卻還是能感覺得到,真奇怪呢!
因為是合宿租用的,浴室的空間很大,此刻水流動的聲音迴盪其間。
最先打破沉默的果然還是手嶋,「明天或後天,我和古賀就會決勝負。」
青八木關掉面前的水龍頭,讓空間整個安靜下來,表示他會繼續聽下去。
「大概會是像上次那樣,在夜晚禁止超車前的終點線決勝吧!」
「……」雖然剛剛看數據的時候就有猜想了,但直接聽到手嶋說出口,青八木還是有點動搖。跟上次一樣?雖然說是跟上次一樣,但是這次不是兩個人一起啊純太!
一想到總是陪伴著他的手嶋即將面對獨自的戰鬥,他就覺得這樣手嶋太孤單了……為什麼自己什麼都幫不上?
※
「最先過彎道的會是誰?」鳴子激動地說道。
「手嶋學長……」小野田不知道是回答,還是擔心,只是一個勁地叫著手嶋的名字。
我們兩個今年一定要去參加高中聯賽!
他還記得去年集訓前,手嶋和他說的這句話。兩個人的作戰很辛苦,但也很開心,只要有手嶋在,他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因為手嶋很聰明,同時他完全信任著手嶋。
也許在學弟們看來,自己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此刻他比誰都要緊張,關於決勝的結果、關於手嶋的心情,還有他們一起參加高中聯賽的目標。
他甩甩頭,手嶋做得到,他們可是田所學長一手教出來的!而且就像昨晚手嶋說的,他是個平凡的人,正因為是凡人,所以必須更加努力,貫徹凡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然後贏過天才。
他現在能幫手嶋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
「這次我會拚到極限的,挑戰我從未贏過的最後衝刺,然後一定要獲得勝利。」
「如果到那個時候,只有你能不能幫我加油啊?」
也許是停下洗澡的動作所以有點冷,所以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手嶋像是安慰著青八木,也像是在替自己打氣:「沒問題的,青八木,我……已經不一樣了。」
以前的自己,雖然並不是放棄了獲勝的念頭,但是總覺得自己與獲勝的距離非常遙遠,還不如專心協助青八木,兩人合作還比較有勝算。
現在的自己,雖然還是有點沒自信,但決心和實力已經不一樣了。
「不是這樣的……純太」青八木想要解釋,但已經習慣了手嶋自動翻譯他要說的話,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起。
他知道手嶋這次的決心與實力。
青八木轉過頭,在浴缸裡的手嶋也剛好轉了過來,露出了一如往常非常得意但也非常溫柔的微笑:「我知道。」
看著這樣的微笑,青八木作了一個決定。
這項決定連他自己都覺得訝異,頭腦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擅自行動了起來,也顧不得沒有圍上浴巾,直接走向手嶋。
「現在就可以幫你加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青八木便往手嶋的臉靠過去,在手嶋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僅只輕輕的一吻,耳根立刻發燙、還感到一些暈眩,所以他馬上就停止了這個動作,把手搭在對方的肩上,看著對方的眼睛,繼續說道:「—純太。」
「青、青、青八木……」手嶋一時反應不過來,注意到明明是泡在有些降溫的洗澡水中,自己卻開始發燙的身體。
雖然是自己把情況弄得如此尷尬,但青八木並不打算處理這個情況,任性地想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手嶋解決。
手嶋當然看得出來,所以他試圖解決:「哈哈哈,這是比賽前的幸運之吻嗎?青八木?」
只要點頭、甚至一個眼神示意,讓手嶋知道自己也同意這個說法就可以了,但是青八木只是直直地盯著手嶋看。
「不是嗎?那麼幸運女神請再給我一個祝福吧,」已經無法忽視那股熱度了……「這次可以在這裡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臉。
「……」
「啊,要我站起來嗎?」手嶋站起來離開了浴缸。
青八木這才又越來越靠近,接著將自己的唇覆上了手嶋的。
這次不會那麼快離開的,一天下來他們不能靠近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
自行車的比賽不到最後不會知道結果,這是比賽的樂趣所在,卻也是現在折磨著他們的原因。
他用腳、而手嶋用頭腦,兩人的合作往往將他送上頒獎台,但手嶋總是沒能得到好名次。
「對不起,每次都是你幫我站上頒獎台……」往往下了頒獎台後,得獎的喜悅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能兩個人一起衝過終點線的遺憾和……愧疚。
手嶋一邊按摩著腳,一邊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們一起贏了啊!」
看著十分勉強的笑,青八木知道那是因為手嶋完全用盡了全力,剛剛腳一定又抽筋了好幾次,但是他仍堅持到最後了,並且在身體和心理疲累不已的時候,還要支撐著自己的情緒。
應該要說些什麼才行,青八木心想,但最後還是什麼都講不出口。
手嶋卻笑了:「我在最後衝刺的階段從來沒有贏過。」
純太,這次你一定會獲勝的!青八木心想,而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
「只有你能不能幫我加油啊?」
不幫你加油,我還幫誰加油啊純太。這是昨晚他想講、卻沒有成功傳達的,也是他現在的心情。
「來了!」自行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如同反映正在戰鬥的兩人的心境,聲音聽起來格外有壓迫感。
「在前面的是……古賀學長!」鳴子激動地說著。
今泉則是很快地在下一瞬間看到,從後方緊緊追上來的手嶋:「手嶋學長追上來了!」
「隊長—」原本還在瞪著今泉和鳴子的鏑木也忍不住喊著,「會贏的吧!現在的手嶋學長超厲害的!」
不是很聰明嗎?笨蛋,學弟們都在幫你加油的!
青八木知道手嶋對自己的威望太沒有自信了,並不是能力最強才能受到社員們的尊敬,否則當初學長們也不可能選擇他們兩人作為隊長與副隊長。
在社員們的注視之下,手嶋最後是贏過了古賀。正當一二年級的學弟們為手嶋的獲勝而感到振奮時,青八木騎上了自己停在一邊的自行車往他們兩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純太、純太、純太,心中所有的想法,就只剩下純太一個人了。
※
用盡全身力氣搶先突破終點後,因為速度還很快,他和古賀就繼續往前騎行減緩速度。明明知道接下來有一個彎道,但反應卻遲了些,因此兩人重重地摔到一旁的草地上。
手嶋索性伸展了四肢,以大字形躺著休息。很久沒有仰望著天空了,憶起前年的合宿,原本以為能贏過學弟們,衝過終點線後成為仰起頭的贏家、和青八木一起完成進入正選的夢想;但是最後兩人卻是低下了頭,在最尊敬的田所學長面前,辜負了學長的期望。
想起來也是不久前的事情,不知不覺就三年級了呢……
「嗶—」正當手嶋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時,設置在車上的感應器響起,接著傳來摔車的聲音。
不用多加思考,他不自覺地泛起了微笑。
緊接著著急的腳步聲後,出現在他正上方的正是再熟悉不過的夥伴。
「抱歉,我還得休息一下呢!」
如果他說自己是除了青八木本人以外,第二了解青八木的,那世界上大概沒人會說自己是第一。不過最近青八木卻也開始慢慢地改變了,例如留長的金色頭髮,又或者是說昨天的吻……
可愛的臉龐皺起眉來,他知道他又再擔心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天分,他總能看出青八木的想法,如果這是一種天分,那他會很感謝老天的賜予,因為這樣,他才能與青八木成為最好的夥伴。
班上其他人不能理解青八木的想法,所以他總是這麼想著:我的青八木。如果像其他人一樣錯過青八木,自己現在對於自行車的想法又會是怎樣呢?
有好多想問的、想說的,但最後他選擇了這句話說。
「你接近了就響起來,還真方便呢!」
然後他熟悉的青八木,露出了他從沒看過的表情。
※
他哭了,沒有太大的聲響,但淚水卻爭先恐後的從眼眶中流出。
看起來在地上躺得很舒服的手嶋著急地坐了起來,「怎麼了?」臉上掛著一如往常溫暖的微笑。
可是他還是停不下來,明明純太就很累了吧?為什麼還能那麼貼心地對待自己?就連接下隊長後的日子也是,太貼心、太照顧他。
身體隨著哭泣的動作顫抖了起來,但隨即被一個突然地擁抱給包覆,連心理的不安和自責也被安撫了。
手嶋正抱著自己,於是他低下身來,與這個現在看起來非常狼狽、但又非常帥氣的夥伴緊緊相擁。
過了好一會,青八木才想起古賀在旁邊的事情,有些難為情的想推開,但是手嶋並沒打算放開他。
「沒關係啦,一。」
青八木又直直地瞪著看起來有點壞心眼的手嶋,什麼話也沒說,但是他知道手嶋懂。
接著手嶋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如他所願地湊上前,吻住了他。
雙手緊緊地抱住被汗水浸溼的手嶋,界線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發現,一直以來無法好好表達的感謝和感情,如今透過騎車以外的方式竟然能如此貼切地傳達。
暫時結束了親吻,手嶋伸手梳著青八木的頭髮,幾乎是貼著青八木的臉說道:「變長了呢……」
臉上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大概是還沒完全緩下呼吸,顯得太過炙熱,他沒有思考,自然地也將手伸向對方的後腦勺,想做一樣的動作,但卻沒有很順利。
「很捲很不好用吧?」手嶋一如往常自嘲著,但是青八木卻哭得更厲害了。
※
最後大家又騎了幾圈,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體力也差不多到極限時紛紛去洗澡休息。
「公貴也去休息了嗎?」剛從教練那回來,只見到青八木坐在沙發上,手嶋問道。
青八木點了點頭,接著把一旁的筆電放到隔壁空位的桌上。
「謝啦!」手嶋很自然地坐到青八木旁邊的位置上,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擁抱。
「青八木?」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青八木非常可愛,就像小孩似的;但是現在把頭埋在他胸前的青八木卻是另一種感覺:太犯規的撒嬌。
「一直相信你的。」青八木小聲地說道。
手嶋回以一句溫柔的回答:「謝謝你!」
安靜的空間裡只有些許親吻間喘息的聲音,而兩人的手上雖然沒有戴上必勝手套,卻比之前更牢牢地抓著彼此。
【後記】
好像只要把打到我的截圖貼上來就能解釋一切(咦
雖然我好像加了很多內心戲(?
我其實是看到浴室洗澡那張,就很想寫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但是又因為要騎1000公里的自行車而只好忍耐節制做到一定限度的情節。
所以顯然是功力不足(咦
總之最後寫出這樣的一個故事,覺得他們倆甜蜜蜜的,自己在旁邊也能感到幸福啊啊啊!
本來想要昨天寫完的(一個生日就很想打完一篇文章的奇怪習慣顆顆顆
關於T2甜蜜蜜的故事,我—
已經想到下一篇的梗了!!!靈感來自兩人的天然呆兒子鏑木!(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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